從「系統排列」的角度,女性對男性,尤其是在中國,累積了幾千年來的怨恨。這樣的對立怨恨是讓現代關係那麼困難的重要原因之一,還會一直一代一代遺傳下去。
現在我可以分享的,是這次參與工作坊,讓我體驗最深的一個練習。
克拉哈老師開始時先提到,一些男人可能因為承襲了家族過去曾經把暴力加諸別人的記憶,所以現在會經歷一種人生沒有目標計劃,或是很多目標計劃,卻沒有力量去達成這些目標計劃的情形。而女性方面,很多女性不願意認同投入扮演女性的角色,或是走入關係,是因為害怕如同過去的女性般,成為男性暴力下的受害者。
剛好在差不多的時段,海寧格在北京的系統排列工作坊提到,他看到女性與男性的對立到了一個新維度,「那裡只有女性,而男性們是迷失的。」(個人覺得是翻譯的錯誤,原句應該是men are missing,因為那個In that dimension, there are only women)就是女性只能跟女性走近,在她們的世界沒有男人。在現在的社會,那不是很明顯易見的現象嗎?
老師選了一位同學,是害怕關係的,老師讓她不只代表她自己,還代表了在場所有害怕關係的女性。然後,老師向在場的男性說,讓我們連結過去的祖先,感覺是否有一位從來沒有傷害過女性的祖先,讓我們與這位祖先連結。
然後老師問我們,是否願意承諾這輩子都不會傷害女性,而且承擔保護女性的責任。如果自己內在感覺到這份力量,請走出來。我很意外看到一位同學幾乎是馬上站起來走出去的,然後其他男同學也一個一個的的走出去。看到他們都像是肩負起任務準備戰鬥的表情姿勢,很感動。我是最後一個站起來走出去的,然後老師請大家讓出位置給我。我站在中間,跟大家一起面對著這位女性的代表。全部的男同學都參與了,而且堅定的注視著這位女性代表。
老師請女性代表面對我們,一個一個的看著我們,看看跟哪位比較有連結。女性代表一個一個的來回看,然後停留在一位男性代表面前。老師問這位男性代表有什麼話要跟她說的。他說:「我會保護你的。」老師再問其他代表根據自己內在的感覺,有沒有什麼想說的,然後其他男性代表也依循自己的感覺去對她表達。我本來覺得不需要說什麼。最後還是說了「我會保護你的。」
對我來說,女性的痛苦一直是一個觸動我的主題。這輩子我肯定自己也是一直在傷害很多女性,也一直被傷害。開始在做這樣的連結時,我感覺是困難的。然後,突破的點是,這位「祖先」不一定要是女性,這個念頭出現之後,我很快就完成連結並且取得力量。另外一個力量的源頭,是我常修的藥師佛,以及一個我相信是自己前世角色。
為什麼我會說這個練習比海老爺在北京叫一堆男性代表聚在一起喊「我是有力量的!」更有創意更深入更有意義?因為這個練習之後,我自己的感覺是真的更清楚更有力量,好像靈魂的某部分打開了。如同上面翻譯海老爺說「男人迷失了」,海老早期從系統排列中發現的一個原則是「男人服務女人,女人跟隨男人」。男人找回自己的「天命」,當然比自己在那裡大喊自己是有力量的更落地而且真實的找回自己的力量。
其實我說海老爺的方式是不對的,兩者是不同的方式。我可以明白那是一種直接呈現。甚至是不用技巧的樸實,大巧不工。一方呈現的無助,恰巧是在喚醒另外一方,甚至是最真實的擺在眼前,更深的改變可以因此而發生。因為女性在關係上一直佔主導地位,關起門來的都是女性,要改變非得讓她們自己看見而自己主動要改變。男性暴力是因為內在的脆弱,然後變成後來的女性看不見的暴力,到現在的分裂對立。這次的練習其實反而沒有走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