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外面的梅花都开了,您不是最爱赏梅了吗?您快出来瞧瞧吧。”
门外的丫鬟采菊,拍着门朝着里屋唤道。
此时迎面走来一位家仆手里提着食盒,正一步步向采菊走来。
“采菊,大小姐还没出来?”
“是啊,这可急死我了,都已经三日未出闺门了;也不唤我进屋伺候,可把我担心坏了。李牧,你这是又来给小姐送饭?”
“唉呀,可不是吗。大小姐这三日不吃不喝的,可把夫人急坏了,天天来厨房给大小姐张罗吃食,又怕被老爷知道,所以只能悄悄差人来送,幸亏这几日老爷不在府同皇上,下了江南,要不然被老爷知道少不了事端。”
名叫李牧的家仆一边抱怨一边把食盒递给采菊,掉头就走,生怕采菊这妮子把自己留这儿陪着她一起在这腊月天里,挨冻。
“哎呀,李牧你跑这么快作甚,王爷那边可传来消息何时接小姐回府?”
采菊见李牧要跑,便快他一步拦住去路。
“采菊姑奶奶,您就别为难我了,你一天问我八次。我因为受你之托,旁敲侧击向人打听,要有消息我自然早就告诉你了。”
李牧弦外之音就是王府那边未曾传来消息,已经足足三日了,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小姐岂不成了世人的笑柄了?
李牧见采菊神情恍惚,便蹑手蹑脚的溜了。
待采菊回过神,四下哪还有李牧的人影儿。
采菊气的直跺脚,暗骂道:“下次见了,定要好好收拾他。”
采菊想起小姐的食盒,自是顾不得与李牧计较他,一心只惦记自家小姐的身体。
“小姐,我是采菊啊,您开开门,让我进去伺候您吧。夫人今日又做了您爱吃的菜肴,您多少吃一口吧。”
“吱”的一声门开了,女子一身白色襦裙,上身系着白色披风,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上,面容憔悴,眼神黯淡无光。
见小姐肯打开房门,采菊迫不及待上前搀扶面前清冷的人儿。
女子自始至终未出一言,视线落入院子里的梅花 ,这些梅花在凛凛寒风中傲然怒放,为这白色的严冬增添了生机。
女子的眼中露出悲怆的神情,伸出一只手抚摸梅花的花瓣,动作小心翼翼。
耳边回想起一个动听的声音:意儿,你看这梅花可像你?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这诗是赞扬梅花的美好,你就像梅花坚强,勇敢,美好。
“小姐,咱还是回屋吃点膳食吧,外面风大,您这身子骨受不住的。”一旁的采菊适当提醒。
女子的动作被打断,皱着眉,心生不悦。
这些日子采菊的关心,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不过现如今的柳如意早已不再是先前那个天真活泼的傻丫头了。
说她无情无义也好,自私也好,只是现在她的心里早已没有了多余的感情,心底一片寂寥。
柳如意在丫鬟采菊的搀扶下,回了屋,采菊扶着柳如意坐下。
紧接着把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到桌上,在一旁伺候小姐吃饭。
柳如意拿起筷子象征性的夹了几道菜,送入嘴边,咀嚼着平日里爱吃的佳肴,不知为何现下却是食之无味。
柳如意放下筷子,再也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