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注

      宋迪之一阵风似的地跑进来,这时我和雅文正在维也纳咖啡馆里喝着咖啡看着书,这里是我们三人的集散之地,我们三个孤家寡人就是在这里合计未来生活,共同批判某一男人的。

      宋迪之很漂亮,其实看过《长在面包树上的女人》的人都知道,里面也有一个迪之,长的非常漂亮,我的闺蜜迪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不管它巧不巧的,一句话:我这个宋迪之过的生活完全就是《面包树》上的那个迪之。

  “我告诉你们哦,廖恺回来了!”

 “噗~~~~”雅文一口咖啡直接喷在了宋迪之漂亮的连衣裙上。

 “喂~我说雅文你故意的吧?我这是刚买的裙子啊,你看这咖啡渍!”宋迪之被喷的又恼又跳,拿着桌上的纸巾不停地擦。

 “活该被喷!”雅文矫情地拿起一张纸巾轻轻擦着自己的嘴角,“哪壶不开提哪壶!”

 “连翘都没慌呢你慌什么?”宋迪之指着我说道。

 “你想让连翘对前男友发表什么意见呀?废话不是吗?”雅文白了宋迪之一眼。

  “我就不信连翘对廖恺一点想法都没有!”宋迪之仍旧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你这么说是想让我有想法还是没想法啊?”我偏过头盯着宋迪之看。

   “他向我打听你了!”宋迪之答非所问。

  “呃?”我端起桌上的咖啡杯低头喝起了咖啡,雅文和宋迪之识趣地闭嘴了。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我收到了一个快递,印象中我最近没有网购啊,是什么呀?我找了把刀割开了胶带纸,一堆报纸抱着一个物件,我好奇地一层一层剥开了它。

     我盯着眼前的这个人,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回看着我,我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回应,只能毫无表情。

 “你什么意思?”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相框推到他面前,相框里一对男女相拥穿着婚纱礼服。”叫我出来干嘛?有事快说!”

  “我回来了!”他说。

  “我知道,你不是坐着吗?”我努力压抑心底翻江倒海的怒意,我努力了一年,原以为下次面对他时能做到心如止水,可是似乎不能。

   “如果不是因为我离开,现在我们的孩子是不是都会走了?”他伸手拿过那副相框,柔情似水地看着相框里的人。

  “你演戏吧?真够煽情的,我走了,你慢慢在回忆里畅游吧!”边说我边站起了身。

  “连翘!”他心急地拉住了我的手,“让我回来吧,离开你我廖恺就什么也不是了!”

  “呵呵!”我冷笑一声,“是吗?可是事实证明,离开我后的你过的如鱼得水,明天早上民政局见。”

  “什么?”廖恺瞪大了眼睛。

  “你过的那么好,是不是也该放我一条生路?”

 “我不会离婚的!”廖恺忽然又换了一副面孔,不似之前的温润如玉,反而变得纨绔起来。

   “什么?你们登记结婚了?”宋迪之和雅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突如其来地大叫让我俩都吓了一跳。

  “你混蛋!”我咒骂了一句,转身跑开了。

     自从廖恺去了加拿大后,宋迪之和雅文就一直给我介绍男朋友,期间也不乏优秀和投味的人,我明明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却不得不以“暂时没想法”等理由推辞了,因为一年前的廖恺一边信誓旦旦地和我在民政局宣誓,一边又谋划着不告而别,让我背负着已婚妇女的头衔,敢另寻他人结婚就会被按个重婚罪。

      我推了一个又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男人,得罪了宋迪之和雅文却不能说明原因,因为她们俩也不知道我和廖恺登记结婚了,她们俩也总以为我不肯开始新的恋情是因为我还爱着廖恺,如果被她们知道我不接受其他男人是因为我和廖恺还有婚姻存在不知道被她们怎么说道呢,可是就算说道也没用,廖恺在加拿大,他不回来,我也离不了婚,寻不了我的第二春。

      第二天廖恺当然不会出现在民政局,而我呢,跟自己赌气似的在民政局待到中午午休,我想告诉廖恺,我对他不留恋,我有坚决的离婚决心,可是没有观众和支持者,宋迪之和雅文这两个八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下班回来拖着疲惫地身子走出电梯门,正往包里讨钥匙,隐约就听到我家门里传出阵阵笑声。

       这笑声一听就是宋迪之的,笑起来肆无忌惮的,按雅文的说法就是放浪形骸,听着恶心。她和雅文是有我的公寓钥匙的,其实我们三个互相有对方的钥匙,可以随时出入其他二人的公寓,我们的关系应该很铁吧?对,很铁,有些人或许会说干嘛不住一起?为什么要住一起?关系好就得住一起吗?隐私各自总有的吧?

       所以我们分开住,但是不远,一栋楼里不同楼层。我掏出钥匙打开门,扑面而来的菜香味,宋迪之和雅文两个女人坐在那儿举着高脚杯喝着红酒放肆大笑,厨房里竟然有人在忙活着。三人的房子只有我的厨房是封闭式的,所以可以畅快的煎炸烹调。

   “连翘回来啦,赶紧坐,饿了吧?先吃菜再喝酒!”宋迪之看到我招呼我坐,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两个忽然会在我房间,还大吃大喝着,厨房里忙活的那人又是她们两个的“那个谁”?

  “你们什么意思?谁烧的?你们俩除了蛋炒饭白粥应该没什么拿手的了吧?”我起身去洗手,回来时发现饭桌上多了个人,围着围裙。

   “他谁啊?谁让他进来的?”我愣在原地恶狠狠地对着宋迪之和雅文吼。

   “我让他进来的!”宋迪之微醉,妩媚地笑着起身来拽我坐下,“坐下说话吧,站着说话腰疼。”

   “你们怎么了?干嘛让他进来?还有你!”我重新起身指着那个人,“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够了吧?别说什么回不回来的话,你赶紧走,看到你我胃疼。”

    “哎呀连翘啊,你看廖恺做了这么一桌好吃的,别辜负人家!”宋迪之依旧没皮面脸地笑着说话。

    “辜负?”我瞪大了眼睛,“是我辜负他还是他辜负我啊?”

   “他这不是回来请罪了吗?”宋迪之补充道。

   “我需要他的请罪吗?”我歇斯底里地吼起来,声音大到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我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这般愤怒?我一贯的冷静呢?

 “廖恺都跟我们说了,前因后果都说了,他还是爱你的,翘!”雅文开口。

    “爱你的人大吵大闹也不会走,不喜欢你的人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你丢掉,他当初怎么走的?我们刚从民政局出来,刚在那里宣誓要一辈子的,可是转身呢?只留给我一封信,就去加拿大了,毫无征兆就去加拿大了,他想怎样?我连翘上辈子和你有仇啊廖恺?你干嘛这样整我?不爱我就不要和我结婚啊,你要去加拿大那你是不是也该把婚离了再去?你这么让我揣着本结婚证过单身是什么意思?爱?爱你个屁!”我不知道我此时此刻的表情是不是吓坏了在座的三位,整个房子里都是我高亢的激动的声音。

   “噗~”宋迪之竟然在这个时候笑起来了,不合时宜地大笑起来,她是不是酒喝多了?雅文也偷偷掩嘴而笑。

 “笑什么?我在说正经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气炸了,这是什么闺蜜啊?

  “廖恺我说的没错吧?翘啊还是很爱你的!”宋迪之没理我,转过头去对廖恺说话了。

  “爱你个屁呢!”我怒吼。

  “你看,廖恺,她可从来不说脏话,看到你她都口无遮拦了,女人啊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这样有失分寸,所以廖恺你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和她计较,看在她爱着你的份上。”宋迪之拍着廖恺的肩膀鼓励。

   “宋迪之你给我滚,滚回你的16楼去!都给我滚!”被戳到痛处似的我转身躲进了房间,甩上了门。

      我当然知道我还爱着廖恺,要不然我是不可能这么愤怒的,真的无所谓的时候是不会这么情绪失控的.但是我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难道就因为残存的爱我就原谅他的不辞而别和置之不理吗?不能,当然不能,怎么着也得让我发泄一下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出门上班,小区门口一辆陆虎停着,横亘在出口处,我愤愤地咒了一句:“MD,有几个钱了不起啊,和廖恺畜生一样!”

      阿嚏~一个喷嚏声响起,接着陆虎驾驶室下来一人,接着后排车窗下降了,MD,又是昨晚那三个家伙。

   “是你在念叨我吗?”廖恺一副痞痞的模样走到我面前。

   “滚粗!别在我面前显摆你那点色相,开陆虎了不起啊,身高180了不起啊,有几个钱了不起啊?我又不缺钱,别在我面前显摆,开着你的陆虎运着那两头猪滚!”一大早的害我火气这么大,昨晚一夜没睡好,黑眼圈都盖过脸了。

      “我送你上班吧!”廖恺果真乖乖地收起了那副痞样,认真地说,没生气,很冷静地看着我。

    “离婚离婚离婚!”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一口气喊完转身跑了。背后宋迪之那个汉奸放肆地笑声传过来。

   “哎,我说廖恺,你老婆可真可爱啊,我们以前怎么没发现啊?”

    “就说啊,你说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离婚啊!”廖恺没来追我,真的开着他那陆虎招摇地走了。

       我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奔过,然后一个人灰溜溜地去公交车站等车。廖恺你去死好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要回来和我过日子的态度吗?滚啦,滚啦。

      公司里给了我们每个职员下了一个存款任务,我这人因为认识朋友不多,平时能混的人就宋迪之和雅文,以前每次公司发任务要存款冲量我就找他们两个,他们俩就会到处去帮我托人,这次当然不例外了,谁让他们以前每次都帮我呢。

      电话打去,两人都很爽快地答应去问问看,到时候给我回音,于是我老神在在地在办公室里悠闲地算自己的绩效奖金,以及给两位美女的礼物。等啊等,等到下午快下班了,两个美女一个电话都没有过来,我有点奇怪了,遂拨了电话过去。

       谁知两个人一个电话也不接,怎么回事呀?发微信过去质问。

    “我在开会,结束了给你电话,别吵了!”宋迪之回复的。

     “老板在发飙,今年业绩不行,要扣很多钱了,别来捣乱!”雅文回复的。

        看来都有棘手的事情在处理,那我也真的不好再去打扰他们了,看看下班时间差不多了就收拾东西下班了。掏出钥匙开门时就觉得不对劲,平时得转两圈才能把门打开,今天半圈就打开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快速闪过宋迪之,雅文,还有廖恺的影子,并快速排除了非法入侵者。

        我为什么会想到廖恺呢?因为他现在绝对可以从宋迪之和雅文任何一个人手里拿到我房子的钥匙,不过也有可能是宋迪之和雅文啦。

        拉开门,整个房子飘散着菜香,是廖恺,因为他上次来我这里烧过一次,所以我觉得三人之中他的指数高一点,虽然廖恺以前是从来不下厨的,消失了一年连下厨的活儿都学会了。

       我放了包,洗了手,然后慢吞吞地走到厨房,曾经我也憧憬过这种场景,我爱的人为我下厨烹饪,我们琴瑟和鸣多好啊,可是那一切都在廖恺消失后全部破灭了。

    “你让我吃了饭再走嘛!”廖恺一边解围裙扣,一边央求。

    “你打包带走!”我说着开始动手找打包盒。

      “好了好了,我走我走就是了。”廖恺解了围裙,很不舍地从桌上拿了车钥匙,“你今天是不是很累?工作上压力很大吗?”

    “没事,有事也不关你的事,你只要离我远远的我就会很好!”我很不耐烦地打发廖恺。

    “离你远远的我就不好了!”廖恺退到门口时说,“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嘛?”

    “如果不是你骗我登记结婚,你离开的这一年里我早嫁作人妇了,何来给你再一次的机会?”我决绝地拉上了门,把廖恺挡在了门外。

      我心情郁闷地睡在床上发呆,快十一点了宋迪之和雅文一起来敲我的门,两人一脸落寞地看着我,露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

     “干啥呢?”我扫了她们俩一眼。

    “对不起!”两个人齐齐地给我鞠躬了,90度的。

   “什么意思?”我狐疑。

    “对不起,这次帮不了你了,我那些朋友都不太愿意,你也知道,那些个男的就想占我便宜才和我接近的,我宋迪之都这个岁数了,不能再乱来了,我要好好地找个男朋友然后结婚了,所以见我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也不愿意再帮我了,对不起啊亲爱的!”宋迪之哭丧着脸说。

       雅文的说辞大相径庭,都是带着百分百的诚意来道歉的,我也相信他们是不会骗我的,我也觉得的确是我给他们增加了麻烦。

      算了,完不成任务又怎么样呢?大不了奖金不要了,大不了被店长K嘛,管它呢,最近因为廖恺已经烦透了,心不在焉也是情有可原之事,我洗洗睡了。

     最后期限时店长来统计数据,知道我没任何进展,非常生气,当着一众人等骂我拖后腿,不思进取,我的眼前就只能看见她涂满红色的口红的嘴巴一张一合,我知道她对我不满很久了。

      月底考评,本以为不及格的我却安全度过,怎么回事啊?公司这次怎么这么大发慈悲?我明明就没有完成冲量任务啊。

       店长冷嘲热讽地在我背后说道:“真想不到,你这个人不善交际,原来手段可以,行动证明一切,连行长都要对你刮目相看。”

    “什么意思?”我真不明白,我也在纳闷呢。

        我气势汹汹地跑进维也纳咖啡馆,看到原本是我们三个女人独享的专有席位上。我的位置换成了廖恺,三人有说有笑。

      “你们!”我啪地把手里的包按在了桌上,三人面前的咖啡不同程度地摇晃并溢了出来,如此大的动静和气势让谈笑风生的三人顿时没了声音。

       “你们玩我啊!”我连工作服都没脱就直接跑来了,这个廖恺到底给宋迪之和雅文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事事都听他的?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竟然不惜出卖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

      “哎呀我说亲爱的,你今天是咋了?别发火别发火,瞧瞧你这眼角的皱纹,都暴露年龄了!”宋迪之一贯的没正经。

     “去你的!”我拍开了她伸过来抚摸我的手,“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合伙来骗我吗?”

       “我们骗你拿了一大笔奖金?”雅文不温不火地反问,“世界上有这样的骗子吗?”

     “你们为什么说自己没有办法了,原来都是帮他!”我气急败坏地指着廖恺的鼻子问两位闺蜜。

    “你很过分哦,连翘。”宋迪之严肃起来,“你难道真的要我们出卖自己来帮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我怎么可能有这个意思。

     “不出卖自己我们怎么帮你?”宋迪之继续反问,“廖恺能帮你,我们俩又不用委屈自己,这何乐而不为?你为何这么斤斤计较?廖恺帮你不行吗?你就不能好好听他解释一次吗?”

      “解释了又怎么样?让我原谅他?我忽然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他。”我转而对着廖恺,“你到底是谁?你从哪里来?你是干嘛的?”

    “喂,连翘,你怎么了?他开陆虎你还怕那车是租的?”宋迪之不以为然地扯扯嘴。

    “我管那是租的还是买的,他要死要活也不管我的事,和我结婚也能拿来打赌?你可真赌的起啊,廖大少爷!”我难道气的是因为廖恺帮了我吗?要不是店长今天说起,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什么看上去英俊帅气又多金的廖恺会看上我?因为我是廖恺和他朋友,也就是我所在银行行长打的一个赌,翻硬币的形式和第十个走进银行大厅的女人约会。

      我就是那个走进银行大厅的第十个女人,那天我是迟班,来换中午休息的同事的,很幸运成了廖恺和我们行长的赌注,廖恺也很幸运第十个女人不是歪瓜裂枣,我才会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男顾客给表白和邀请了。

     登记结婚也是廖恺没想到的,有钱人玩的游戏我们不懂,在与我交往的那段时间里廖恺低调到不行,不开车,穿着......因为我对名牌不熟悉,他其实穿什么我都不知道。

   “你和我闹着玩吗?结婚也能闹着玩的吗?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歇斯底里地指责声回荡在维也纳咖啡厅里,大家都在瞪着眼睛看着我这位像发疯似的女人。

   “我也觉得他脑子有病!”现场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位穿着雍容的女人,珠光宝气,气场把宋迪之都给比下去了。

   “这就是你和我说的秀外慧中的女人?知书达礼在哪里?”女人面对廖恺讽刺道。

  “她说谁?”我问廖恺,是说我吗?

   “说你!”廖恺对着我呵呵一笑。

   “跟着这种没品的女人你才会沦落得和她一样低俗。”女人继续说,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没拿正眼看我过。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看你们俩的关系,他跟着你混的时间应该比我跟着我长,他低俗应该像你才对!”我反击,我已经被气疯了,不要再试图来火上浇油了。

   “噗!”廖恺很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笑什么?”

  “笑什么?”我和那个女人异口同声对着廖恺吼道,廖恺噤声。

   “我警告你,离廖恺远一点,他的人生你参与不了!”女人不可一世地说道,趾高气扬地仰着头挂着眼皮瞪着我。

   “哎呦喂,我说你是谁啊?还有他是谁啊?我TMD凭什么要参与你们的人生啊?我自己的人生都管不好,我还管你们的?你们是不是太抬举我了?”我双手环胸斜着脑袋回敬,而且毫无修养可言。

   “你可真能耐啊,和他登记结婚了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女人很丢面子,气得呼呼直喘气。

     10分钟后女人在一群保镖的保护下女皇般的退场了。

    “我的妈呀,吵得口渴死了!”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咖啡仰起脖子就倒。

     “哎,那是我的......”廖恺伸了伸手,嘴角含笑。

     啪~一干二净。我把咖啡杯扣在桌面上,抬手抹去了嘴唇上的咖啡渍。

  “我告诉你哦,刚才那些话是斗嘴,不当真哦。”我指着廖恺申明。

    “什么意思?”廖恺瞪大了眼睛问。很无知的表情。

   “我说,我刚才只是为了和你妈斗嘴,我可没真的想养你,况且我也养不起。”我白了廖恺一眼。

   “怎么会养不起?我自己会做饭,饿不死,家务也会做,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给我一个睡觉的地方就好啊!”廖恺显然还沉浸在之前被两个女人争抢的场面中缓不神来。

  “我那是单身公寓,没地方让你睡觉的!”

  “哦哦!”宋迪之哦起来,“说的自己是清纯玉女似的,都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干嘛还在这里矫情啊。”

   “你才矫情呢!”我哼哼。

   “你敢说你们两个没睡过?”宋迪之眯着眼睛趴过来,对视着我的眼睛,让我心慌。

  “我们......”我该怎么说呢?对面雅文期待的眼神和廖恺幸灾乐祸的笑着。

  “他床上功夫是不是很赞?持久力够不够?”我的天呀,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的。

  “不......不知道。”我躲着宋迪之的眼睛。

   “胡说,你怎么可以说不知道?”廖恺不干了,跳起来强调,“我左肩上至今还留着你咬的牙印呢!”

   “她咬的?她干嘛咬你?”宋迪之嗖地放开了我,转而进攻廖恺,“在哪里?在哪里?看看,连翘咬的?你用强的她不愿意还是你太厉害了她忍不住了?”

   “喂~~~”我大叫,周围的人都鄙夷地看着我,我憋红了脸,压低声音:“宋迪之你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你要不要脸的呀?”

  “哈哈~~”宋迪之大笑起来,“呦呦呦,害羞了呢?脸这么红了,小娘子啊!”宋迪之这么一说,雅文也跟着笑了,廖恺则是一副痞痞地看着我。

     站在公寓房门口,我看着面前的人头都大了。

  “喂,我说你真跟着我啊?我都跟你说了,我只是当时气不过才那么说的,你根本就不是需要我来养的人对不对?你何必来纠缠我呢?回去吧,我才不信你妈会那么对你!”

    “可我想和你多待会儿!”廖恺眼角带笑看着我,“我很想你,真的想你了。”

      我的心隐隐地一痛,我还能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吗?可是他那一句‘我很想你’真的让我的心融化了。

    “对不起,认识你的确出于一个赌约,但是我没后悔和你结婚,其实结婚也是我给自己下的赌注,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是怕我们之间的感情参杂太多不必要的东西在里面;我是怕你跑了,所以我只能用这张纸把你困住。”廖恺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慢慢地说,我最终还是把他让进了屋子。

    “我妈妈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你的事情,她很反对,但是又知道我的脾气,刚好那个时候凑巧我爸在加拿大身体不好,我妈妈就非得让我过去照顾,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隐约感到不对劲了,所以才会那么急着把你拉去民政局登记,我是怕出意外,等我去了加拿大你就嫁给别人了。”

   “可是你为什么去了加拿大就失踪了?电话信件都没有,我又不认识你的那些朋友,我连打听你都做不到,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吗?”我看着廖恺,看着这个自己赋予身和心的男人,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难以释怀的话。

    “我不知道我妈和我爸联手起来骗我,到了加拿大我爸就没收了我的护照身份证等所有证件,我的所有行动都在监视中,天知道我有多想打电话给你,我知道你一定偷偷在夜里流着泪,恨着我,但是我情愿你恨我,也不想你忘了我,真庆幸我走之前把你绑在了我的名字里,要不然我这一年不回来,你都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了。”廖恺笑着说,有点替自己的先见之明大声喝彩的感觉。

    “是吗?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不想去追究了,有些累了。”我盘腿坐着,两手托着腮帮子,“你失踪之后其实我就觉得事情不对了,我以为自己碰到了爱情骗子,我多傻啊,读了那么多年书,照样被人骗,虽然没丢钱,可是我把自己丢了,竟然还跟骗子去扯了结婚证,多可笑啊。说出来都不见得有人同情。”我笑得有点苦涩。

   “连翘......”廖恺伸手过来想拥我入怀,被我伸手挡住了。

    “不过我说的离婚是真的,我宁愿相信你是个爱情骗子,也不愿是现在这个样子,你,有钱人家的儿子,我,孤儿院出来的孩子,今天看到你妈妈那个趾高气扬的样子,我终于明白电视里放的还真不是虚构的,我是有自尊的,我虽然没有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有我的尊严,这是任何人都不能践踏的......”我看着廖恺的眼睛平静地说。

     “可我是真的爱你的,连翘,我不是一时兴起,如果是一时兴起我完全可以在家里的安排下结婚,然后回来和你离婚,对不起,这一年让你受苦了,这一年的时间折磨着你我,但我真的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重新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是什么态度。这一年其实是我和自己的一个赌约,赌你会不会等我,赌你爱不爱我,会不会等我回来......”廖恺伸手过来,他还是把我围在了他的怀里,“真好啊,你还是爱我的......”

   “谁说的......”我挣扎着,想逃脱。

  “试试就知道了......”廖恺一用力,就把我压在了沙发上。

   “啊~~~~”一声震天动地的叫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宋迪之张大着嘴巴站在我房门前瞪着我。

   “干嘛呐?你叫什么呀?见鬼啦?”我揉了揉头发,想起身,‘腾’地看到横亘在胸前的一只胳膊,脑子里快速倒带。

    “啊~~~~”我大叫着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真是要死了,被宋迪之看到了廖恺睡我床上了。

       宋迪之端着咖啡,两眼瞪着我,我走到东,她转向东,我走到西,她转向西,向日葵似的跟着。

    “我投降,我投降,姑奶奶你别这么盯着我好不好?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最后我只能伸手举白旗了。

   “哼!”宋迪之重重地哼了一声。

   “哼什么呀?小心不要把鼻涕哼在自己的咖啡里。”廖恺边说边把一个煎蛋倒在了宋迪之面前的盘子里,“看在你这一年辛苦为我老婆到处介绍男朋友的份上,这份早饭请你吃。”

    “怎么?有意见啊?”宋迪之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没意见,相反还要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老婆呢。”廖恺笑笑回了厨房。

     “哎呦喂,这一口一个老婆叫得这么亲热,也不知道谁一年前音信全无的,回来就开始行使你老公的权利了?我告诉你,这一年我们翘可是一个男人的手都没碰过,你呢?老实说,经过几轮了?”

  “说什么呐?什么几轮?人家守身如玉的好不好?”廖恺说着开始吃他的早饭。

  “哼,谁信呐?”宋迪之斜睨着眼冷哼。

“不信你问连翘,要不是我守身如玉,昨天晚上我能有那么大的爆发力和持久力吗?”

  “噗~~~~”这次是我喷牛奶了。

  两个月后。

   啪~廖恺把一张化验单拍在了桌子上,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

    廖恺拉着我的手,对着自己家族里那一众亲戚朋友说,“这是化验单,连翘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还有,这周的周末我在皇家酒店补办我和连翘的结婚宴,来不来你们自己看着办,反正我肯定去。”

       说完拉着我扬长而去,在他那一众亲戚朋友的注视中。

    婚礼上,廖恺说:

“你是我这一辈子最满意的赌注,从此以后我廖恺戒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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