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苏
到母亲家里时候,已经没有一丝的雪了,只剩下冷冰冰的天空,冷冰冰的世界。天和地都是冰冷的。
城市和乡下的温度,至少相差有两度,在家时还没有感觉太冷,晚上,留宿在母亲家里陪她,感觉到冷到了极致,母亲家里的寒冷,让我实在难以忍受,冷到骨子里。
脱下我的皮鞋,换上了母亲的布棉鞋,每个脚趾头都一直处于冰冷的状态。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冻死了,早早的躲到床上,裹着被子,仍然觉得没有什么改变。
母亲说她不冷,难道冷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而我就是那个生来就是四肢冰凉体质虚寒的人。
次日,在等妹妹的时间里,忽然想起来明天就是农历十月一了,也就是“寒衣节”,按照习俗是要去上坟的,既然回来了,就去给父亲上坟烧点纸,祭拜一下已经离开我快要二年的父亲吧。
于是,在村里的超市买了些供品和烧纸,提着去南岗父亲的坟地。
我走的是小路,这条路我从小走到大,特别是去县城读高中的那几年,每次去车站坐车,都是从这条路经过,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这么多年过去了,家乡的面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这条小路仍然是旧时模样,没有丝毫改变,一路泥泞,一路崎岖,一路的积水,实在难以行走,我挑选着没有积水的地方,朝着坟里走去。无法行走的地方,只好跳到麦田里跨过去。
父亲的坟头看着很荒凉,孤零零的一个土堆,让我一眼就鼻子发酸。时间过的真快,总以为父亲还在世上,还在家里的每个地方,清醒之后,才发觉,父亲已经离开我一年零十个月了!
我跪在坟前,把买来父亲爱吃的食物,拿出些许放入正在燃烧的纸盆里,青烟袅袅,火光微红,生与死的距离竟是一土之隔,那燃烧的火苗里,有我此生难以消失的思念,和无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