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遇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对话,只我一眼望见,便甘心倾尽一生的思念于你.于是风清了,云淡了,天地间就渺小的只剩下我和你了.于是我把歆慕都换成一个个字符拼凑在纸上,折进了小小的信封寄到你的心里,也许是我挑的信纸太漂亮了,你竟不小心泛滥了少女心,于是我们在一起了.
我开始惊慌,远观而不可 亵玩的玉石竟就这样掉落在了我的手上,我赞美你是陈列在卢浮宫的维纳斯,为此你狠狠地骂了我几句,说我才是残疾人.你总是会展出你那骇世惊俗的理解方式,然而可爱之处是你将脸一侧死不认错的倔强模样.
我像沉迷一本读物那样地沉迷你,我解读你的一颦一蹙,描述你的一眉一发,为你,我用尽了几年来积累的褒义词,花光了一生压抑着的倾诉勇气,你似乎很不能理解我遣词造句的方式,并就此之后不再关注我的写作.
我买了一把刀,将自己一点点剖给你看,我开始给你讲故事,按时间顺序,第一人称,悲或喜,苦或酸.在讲完第五个故事后我恳求你述一下你的故事,你下了下决心,告诉我,二十年前你母亲产下了你,然后一直活到现在.说故事应当如此精练,几字便能概括一生,我很是受教.
为了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告诉你,我把刀子都弄钝了,当我准备再买一把解剖你的时候才发现兜里已无钱财,店主将我赶了出来,为此我还恶狠狠地对那家店啐了一口.
你把热情都给了你所钟爱的明星,以至于到了我这已所剩无几,我并无兴趣追星,便把一切都留给了你,但却从未考虑你是否乐意接受.
于是当我第七次来找你时,你开始避而不见了,你甚至都不打算说服我,只单单一个拒绝,因此我骨子里所有的倔性都被你点燃,我开始一边说服一边等候,等候往往是以小时为单位,然而未及的是,最终等待成为了日常,从风雨阴晴变成了春夏秋冬.
我想,我是习惯了等待的,等待你的姗姗来迟,等待你的消息回复,可怕的是,我又太过于畏惧孤独,久而久之,不平衡便成了矛盾.我把愤懑都咽了,想让它就此窒息而死,没想到它腐烂后味太重被我又吐出来了,然后它就春风吹又生了.我们开始有了争执,有时是在晴天,有时候是阴雨天.
然后悲伤挡住了蓝天,我便看不到蔚蓝.我找来一瓶朗姆酒,趁着月满就着悲伤一饮而尽,顿时雾散了,拨开了一世界的曙光.
可惜的是,我们分开了,在一个午后,城市东角的一处车站.那一日,人海熙攘,我们寻得一方站住了脚,挥一挥手,所有的寂寞便飞扬而起,溢得连车厢都塞不下.
我打电话说我想你了,然后由电话这头转到你那,几百公里,竟生生将想起熬成了思念,你没有回答,你也不需要回答.
我瞒着你将思念拉得很长很长,我开始消沉 、狂躁,运动、宿醉。时光终看到了我的不满,打马而去,我们得以重逢。
似乎命运也变得温柔了些,你沉在心底的冰山被融化了,你开始笑,开始跳,开始筑起我生命中最美丽的梦。我躺在家前的摇椅,拿着刊物,你抓起午后最慵懒的阳光撒在我的身上,一寸寸的温暖绽成西边最美的霞。
——我们变得异常和睦,你的倾诉,我的坦然。你闹我跑,你唱我笑,都拼命试图暖起秋日的最浓处的凄凉。于是,青春的末梢都醉得不醒人世,终于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