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变故
“夫人,老爷来信啦!”
甄鱼拿着一封书信跑进家,甄夫人听了思咐,不是说快探家了么,怎么有书信来了。急喊:“我看看,我看看。”
甄夫人接过来打开一看,没有文字,只画了一个像宝鉴一般的东西,说是宝鉴吧,它又是方的。甄夫人极其纳闷儿,让甄鱼看,甄鱼更是摸不着底细。甄夫人回想着老爷以前的话,似乎心有灵犀一点通。
甄夫人说:“我们好好把相儿和缨子带好,老爷什么时候回家,都会惊喜的。”
在甄夫人的操持下,日子如白驹过隙。这天,周氏正带着甄缨甄相玩耍,忽听甄鱼在前院大声嚷嚷:“大伙儿都不要乱啊,快去给夫人传信儿,老爷在路上出事啦!”
什么?老爷出事了,怎么回事啊?周氏急忙也跟了过去。
甄府里乱成一团。周氏听到有使者来毋极报丧,说甄老爷在探亲路上染病,不治身亡,遗体正在往回运的途中,明日即到毋极城。
屋子里,甄夫人跟前围了许多人。她的脸上还淌着泪水。她不相信这是真的,老爷明明身体好好的,怎么会突发疾病客死他乡呢。
甄夫人急召族人议事,众人抓耳挠腮,捶胸顿足,有些无所适从。
甄夫人随即让管家甄鱼筹办丧事,噩耗传遍整个家族,老幼妇孺,无不震惊。街坊上也有人议论,赶上兵荒马乱的年头,毋极已出现多起离奇古怪的死亡案件,这次怎么就落到甄家了。
次日天亮,尸体运回甄府。院子中,甄夫人痛不欲生,拍棺连呼:“老爷,一家人日日夜夜盼你回家,缨儿幼小,未及一见,你如何就狠心走了?”现场的亲朋好友无不挥泪。
晌午,灵堂设毕,门人报:“王县令吊唁。”随后官府的人进了甄府。甄夫人起身迎接。
毋极县令王牌进了灵堂。他长得精瘦,三十多岁的样子,双眼烔烔有神,对甄夫人说:“夫人,王牌与甄县令相交多年,情深似海,闻此不幸,犹如山崩。夫人哪,请节哀啊。”语调极其悲怆。
甄夫人感动的说:“感谢王县令念及旧情。”
王牌说:“这是应该的啊,且不论私交,就是论甄家在咱毋极的名誉地位,我也是责无旁贷。”
王牌命旁边的人退下,走到灵床前,亲自掀开蒙头,对甄老爷的尸首进行细致勘查。之后,眉头紧锁,心生疑团,对甄夫人小声说:“夫人,我们后堂说话。”
来到后堂,虽说只有甄夫人,王牌仍然警惕地扫描一下周边,方才低声说道:“甄县令死得蹊跷,不像病故,很可能是人为陷害致死啊。”
甄夫人一听老爷有可能是死于非命,也有同感,问:“王县令发现了什么么?”
王牌说:“这倒没有。但是非常可疑……”
甄夫人悲痛欲绝,想是什么人害死了老爷?
王牌随后将抬棺的随行人员一一询问,众口一词,并无破绽。
王牌摇头叹惜,又细致的询问甄夫人。“夫人,最近家中可有异象?”
甄夫人答:“没有哇。家中只是收养了甄相,这许多人都知道。”
王牌对此事也无怀疑,深入地问:“甄府是不是有什么传家的东西引起人的窥探?”
甄夫人边想边摇头,盘算着说:“甄家虽说是中山望族,可早就是一代差过一代了,能有什么传家的东西啊。”
王牌忽地加重语气,态度生硬的说:“乡间一些人传,甄府有传家之宝不敢示人,夫人可不能隐瞒。甄县令的死因可是值得玩味啊。”
甄夫人仍然摇头。
王牌和甄夫人对视一下,互相都没有捕捉到各自需要的信息,便不再说什么。王牌也不声张,悄悄地离开了甄府。
街上,王牌的眼睛四处搜索。突然发现迎面走来了两个人,一胖一瘦,阴阳怪气,边走边吵嚷。他心中一咯吱,这两人咋没见过?
在毋极,除了白牙和弹乐两兄弟,还有谁能引起王牌注目呢?
白牙说:“你说你,给人家起名什么象不相的,易辞说: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象字是不可以随便用的,你看看,甄老爷被‘象’了。”
弹乐说:“差了差了,谬以千里。四象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那是何等的威风凛凛,东西南北,气象万千,正是吉星高照,与甄老爷的死有何干呢?”
白牙说:“想不到弹乐的嘴巴也可以吹破天哪。”
弹乐说:“师兄哪,说来也怪,你说这甄老爷怎么说死就死了的呢?真的是病死?还是劫财害命蓄意谋杀?可悲可叹哪,想当初,甄邯官至大司马,权倾朝野,怎奈机不逢时,王莽政权倾覆,甄家险遭株连,此后时过境迁,沉寂百年,如今才有甄县令崭露头角,却落个英年早逝,不明不白。”
白牙说:“这世事都在定数,我们不必杞人忧天了。”
这时,王牌让衙役上前问询:“你二位是干什么,在街上大声喧哗?”
弹乐佯装听不懂:“官爷?你是在说我们吗?”
衙役说:“不是说你是说谁呀?有第二个人像你这样吗?”
弹乐说:“哎,官爷,你这话就错了,你不是第二个人吗?不是你在大声喧哗吗?”
衙役瞪眼:“你强词夺理!”
白牙插话道:“我们没有理?他有理。”他把手向王牌一指。
王牌不得不亲自搭话。“二位何方高人哪?我是毋极县令王牌,见过两个好汉。”
白牙说:“我们不叫好汉,小名白牙弹乐,今日来毋极,给甄县令看墓地,吊孝。”
王牌赶忙行礼。“原来是刘良先生的高足哇。久仰大名,二位真是消息灵通人士,是否到县衙小坐?”
弹乐说:“王县令客气了,没工夫打扰你府上。你是公务在身,我们是私务繁忙。吊孝,看墓地,糊招魂幡,事情多着呢。”
白牙也说:“何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