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山西好风光,地肥水美五谷香,左手一指太行山,右手一指是吕梁。站在那高处,望上一望,你看那汾河的水啊,哗啦啦啦流过我的小村旁……”在郭兰英甜腻缠绵的歌声里,我的思绪又回到了表里山河的山西,淳朴、厚重、粗犷、温婉、端丽,这就是我记忆里的山西印象-------满满当当的阳刚之气,又不失其阴柔之美。
初到山西,我们最先去的是平遥古城,这是中国现存最完整的古代县城,为人们展示了一幅非同寻常的文化、社会、经济及宗教发展的完整画卷。平遥古城的街道、铺面、市楼保留着明清形制,古建筑风格的庭院显示着历史的沧桑感和厚重感。黑灰的建筑色调让人有如踏入清明上河图的感觉,灰顶白墙的建筑苍劲雄浑,尽管建制与江南有类似之处,却因了气候的原因,少了江南烟雨霏霏里衍生出来的柔媚,如果说江南是俏女子,那么山西就是伟丈夫。
大街上吃一碗刀削面、拉面、猫耳朵……瞬间有了入乡随俗的亲切感,在其它任何地方很难吃到如此地道的山西美食了,大快朵颐之外,留恋之情潜滋暗长。晚上住在平遥古城的一个四合院里,房屋共两层,环拱四周,只留中间的天井,院内门窗重视雕工,木构件上雕饰颇具设计感。黄昏时分,于天井中,几人团座,喝一杯老白茶,在茶香浓郁的香氛里,忽然觉得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古朴天真的味道,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房东诚恳而赤热地与我们谈笑着,心里莫名生出无限的暖意来,天涯何处不相逢呀!
到了山西,乔家大院是必定要去的景点,一部电视剧《乔家大院》,让乔家大院扬名天下,也让我们知道了有个乔致庸的人,他实现了中国人财通天下货通天下的梦想,他是中国物流业的当之无愧的开先河者。乔家大院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两盏九龙灯,相传,慈禧太后在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时逃往西安,乔家捐赠了30万两银子解了太后的燃眉之急,太后感谢其忠诚而赏赐了两盏九龙灯。乔家大院的布局严谨,木雕、砖雕、石雕和各种彩绘,设计精巧,精工细作,斗拱飞檐,彩饰金装,工艺精湛,无不显示着极高的艺术价值和观赏价值,因此,素有“皇家有故宫,民宅看乔家”之说。
山西还有一处景观是必须要看的,那就是五台山。《名山志》载:“五台山五峰耸立,高出云表,山顶无林木,有如垒土之台,故曰五台。”东汉时,佛教传入五台山,至今,它位居中国四大佛教名山之首。每天都有无数的香客怀着虔诚的心来此祈福许愿,千年古寺也以无边的宽怀佑护宽慰着虔诚的人们。在山西,凡是古寺,必有古松。丛生的古松飘逸空灵,在香火缭绕与禅音悠悠里,深沉威严,如得道的仙人,通身闪耀着千年的禅修智慧,让人望而生畏,心生敬意。我只愿来世做棵寺院里的古松,陪着这古寺阅尽千年风雨。
山西归来,觉得心中时时有一团火,随时要点燃,那是我对那山、那城、那松的眷恋,眼前浮现的总是:落日余晖中,远山苍茫,灰黑的城、古朴的寺院、兀立的古松,晨钟暮鼓里,有香火的微醺沁人心脾,有禅音木鱼的敲击悠然入耳。我喜欢的山西民歌《桃花红杏花白》、《绣荷包》、《圪梁梁》……在反复播放,我想山西是摄了我的魂魄,此生,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