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里朝阳,从遥远的东边,从连绵的黛岑后边,不是像一个壮士风风火火地迈大步而来,而是如一个偷饮美酒微醉的小姑娘晃悠悠地挪步而来,她从乔木间飘过,再攀上高楼,越过窗台,洒满一屋,停留在美人的睫毛上。
美人转头望向窗外,看那湛蓝的天色,她看到那璨璨的日光,从那片蓝色海洋慢慢地移来,蓝色和灿金色的交融,是这清晨最美的景致。她春山扬起,美眸弯翘,那眸子里,像含着另一片天,流露着自由,也流露着憧憬。
距乔木几千里的俊山中,阳光惊醒了鸟雀,花儿,还有那条寂静了一夜的河,河水的哗哗声中,蹦出一尾青鱼,河面是氤氲雾气,樵夫在河岸边,伏在那块老磨刀石旁,一手抓着刀,另一只手熟练地添水,他仰头看着天色,那是一抹蓝,笑容从他的内心,爬到脸上,跳到眼里。
早晨的晴天,就像一种希望,就像春风化雪,夏夜听萤,总能让你相信,前程似锦,而一切,在自然之景,也在,你的手中。
十几年的光景岁月,和几十年的,差了几千个晨,太阳,总是东升西落,晨雾散去,之后一切明朗,就像雨后的晴天。然而也会有一天,鱼肚白一样的天,怎么也等不来一轮日,那一整天,都是这样的,明晃晃,始终不刺眼,迷惘着人的心。
论他个晴雨,只管,一蓑烟雨任平生,忘穿秋水,忘穿那晴空抑或是阴雨,在那儿,看到一个不屈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