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烧烤店里,我遇见了一个有趣的人。
她正巧站在我前面,往前弯着腰,俯在案板上,和老板娘说话。她穿着一件土黄色的仿皮上衣,胳膊肘处大概因为摩擦的缘故,已变得斑斑驳驳;围着一条黑色的皮裙,上面吊着一些挂件,亮闪闪的,晃眼;扎眼的还有她的头发,原本染成黄色,可能很久没有打理了,变成了枯黄色,乱七八糟的贴在头皮上,让我想到田野里被秋霜打过的野草。
她旁若无人的大声说着话。
“这块,这块太肥了!看看那块肉。好,就这块。对,从这里切一刀,这样切。”她伸出手掌比划着。
老板娘一声不吭,麻利的切肉,装袋,过秤。“21块9。”
“零头甩了,21。”黄衣女人指指电子秤,说。
“再来点烤鸡爪。10个。嗯,有点太多了。8个吧!”
老板娘从袋中取出两个。“18块7。”
“18。”
老板娘笑笑,按了电子秤上一个按钮,累计显示“40.60元”。
“收您40。”
这女人接过包装袋,似乎不大高兴,不再说话,转身就走。她描着乌黑的眉,还涂了口红,鲜红鲜红的。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停下了:
“你家老卜昨天晚上又去喝猫尿了?”
“嗯。”
“我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你可要小心点!”
“那是我姨家表妹,来看我的。我在后面结账,晚走了两步。”
“奥,那也要小心点。”
黄衣女人看来有点失望,一扭头,蹬蹬蹬的走了。
荷!她真是一个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