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第一章
道可道也,非常道也。名可名也,非常名也。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恒无欲也,以观其妙;恒有欲也,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我的理解:我们知道的,一句话,句读不同,意思可以天差地别。《老子》第一章的句读就有各种版本,又而且,还有文字的差别。按一般的道理,最早的版本应该是最接近于原著的,而现在《老子》最早的版本应该是属于郭店楚简,但郭店楚简好像是不完全的,所以,我还是以王弼的通行本为基础,或兼顾郭店楚简。但最终,我还是要让它符合于我对于道的理解,——好吧,我承认,这样很不好,但有什么办法呢。以其从于我所不理解,不如让它从于我不是更好,反正结果好与不好都是我的。
第一章的文字,如果按字面去理解真的很难说得圆通,反正我知道自己是很难做到让自己满意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反正自己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写,而且,这还只是开始,以后肯定是会进行修改的。第一章说的就是道和名。我们要指出一个东西,也必定要先给出一个名才行,要不然,根本就无法说。
我们知道,名所指,必有其方向,必有其形式,但道本身却是不具方向无有形式的,——或一切形式一切方向又都是道。给这样一个无有形式却又具一切形式的这样一个东西命名,这名是怎样的名?
道可道。道或是可以说出的,但道本身是不定式的,它不具形式,又具一切形式,所以当我们说出的时候,它已不是原来的形式了,或在说的当时就已不是了,因为它本身周流不居。因为它本身就周流不居,所以我们给出的名字,并不是我们给出的原来的东西,所以这个名也只是名,跟我们的所指并不具有直接联系。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之母。这个之始之母其实应该是同一个东西,或者像银币的一体两面,——也不像。无,用来命名事物不具形态的状态(实在想不到更恰当些的词语,暂用状态这个词);有,用来命名事物开始具有形态以后的状态。
故恒无欲也,以观其妙;恒有欲也,以观其徼。
老子的这句话,我本来是如此断的:故恒无,欲以观其妙;恒有,欲以观其徼。后来看到更早的版本中,有“也”字,有了这个字断句就不能用原先的断法了。那究竟如何做到“恒无欲”,“以观其妙”呢?在这里,我把“无欲”当成“没有分辨”来理解,但——我们如何达至没有分辨的境界呢?反正我是做不到的,但我能理解一些。——就像一个人虽然不会游泳,但他却能够明白一些游泳的道理,虽然还是跟真正的在水中畅游有很大的差别。虽然如此,这种理解还是没有办法直接说出,我能说的就是,——当一滴的水落入大海的时候,它们是同化。当也止于此,详细的内容我还是不知,或有没有详细的内容。弃除一切思虑一切分辨,而同于道是怎样一种境况,今人我不知有没有人做到,古人肯定一定有。所以这个妙我确实不知是如何的妙。
恒有欲也,以观其徼。这一点,我们一般的俗人,只要有留意,就都能有所明白。就像第二章所说的,有无相生、难易相成什么的,就是。它是我们可以在现实的生活中观察到发现到的,一些根本的不变的道理。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此两者,指的应该就是“有”和“无”。同出,意思就是本源相同,就像银币的一体两面。异名,就是银币的正面和反面,或道的有无。同谓之玄,反正就是玄妙的东西,不用心体认,就难以理解。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玄妙又玄妙,是我们理解一切高深的道理所必须通过的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