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北方只是一场梦,那便要梦上千千万万回。
高三第二次联考之后,是我最后一次在凌晨醒来提笔写北方。但是从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读七堇年那段关于北方的文字,心里是向往,是沉重。
我曾把高考志愿填到遥远的北方,却被一家人以各种理由“悬崖勒马”勒回到了离家距离短了一大截的中部城市——武汉。虽然我从未对这座城市失望,心里却有久久无法抹去的落空感。相比起那些勇敢的走出了迈向北方步伐的同学们,我懦弱多了。
南方陪伴我走到了一字开头的年纪的尾巴,我想有一场远行——北方。
北,是一个念起来平实而厚重的文字,读起来让人心里不禁有些沉重。我想去北方感受焜黄华叶的季节,想去拥抱北方田野的风,想去抚摸朱漆未落的旧日宅门,想去与北方低矮的旧墙比肩而立。我想了千千万万遍,仿佛拥有过,每每想到这些时露出的淡淡微笑让我忘了我在欺骗自己。
我想去北方,看看大好河山。它们的一切未知,我都愿意探索。
多想在一座五颜六色的冰城里,用指尖感受一下披着五彩霞衣的冰的温度,或者抱一抱,看是否能融化在我怀里。当每一块纯白的冰被打扮成一种新的样子,他便有了新的灵魂,不再活得沉寂,而是为美代言。也想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闻阵阵青草香,感受“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闲逸。也许会在草原上发现一朵红色的花,我想吻一吻它。蒙古包里有着热情好客的主人,或者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或者是一位娇羞的新娘。
我要穿上最喜欢的裙子,把人生的第一支《惊鸿舞》献给大草原。据说,草原上的天空触手可及,我想贪婪一些,向它索要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想踏上广袤无垠的沙漠,用最崇敬的目光注视那些顽强生存着的生命。我知道,在这个地方,一株草都能教会我坚强。我就慢慢走着,看流沙前行,扭动成舞步;听驼铃叮当,谱奏成赞歌。
余秋雨先生在《文化苦旅》中描写沙漠隐泉时有这么一段文字:“向往巅峰,向往高度,结果巅峰只是一道刚能立足的狭地,不能横行,不能驻足,只享一时之乐,怎可长久驻足安坐?上已无路,下又艰难,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与惶恐。世间真正温煦的美色,都慰贴着大地,潜伏在深谷。君临万物的高度到头来只构成自我嘲弄。”不敢奢望有先生此般高的感悟,只愿我来一趟能有一点点成长就够了。
北方的日夜,我都愿意期盼;北方的四季,我都愿意等待。
关于北方,仿佛一切都能让我动容。北方的厚重黄土,枯枝败叶,有些忧伤的信天游,都能牵动我的心。
去北方吧,一辈子不短不长,总要走一走。
去北方吧,心之所向,就该所往。
去北方吧,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好。你知道,只有去了,那个地方才有你梦想企及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