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分后的第七日,檐角铜铃忽然醒了。我循声推窗,发觉紫藤已攀过朱漆斑驳的廊柱,将花穗垂成淡紫色的帘。风起时,那些细碎的铃铛便在青砖地上写满流动的密...
雨是江南的绣娘,总爱在暮春时节穿针引线。晨起推窗时,檐角垂落的银丝正将青石巷绣成半透明的鲛绡,那些洇着苔痕的黛瓦白墙,便成了素绢上晕染开的水墨。...
深巷尽头的断墙边,新生的嫩芽正顶着春雨舒展腰肢。我蹲下身,指尖触到老树根部虬结的瘤疤,树皮皲裂的纹路里渗出琥珀色的树脂。风掠过树冠时,满枝绿叶忽...
晨起推窗,第一缕阳光跌落在书案上,将昨夜未干的墨迹晒成琥珀色。这束光曾照拂过苏格拉底踱步的柱廊,也曾穿透敦煌洞窟里菩萨低垂的眼睑,此刻却在我的稿...
初春的清晨,古银杏的枝桠间凝结着露珠。我站在树下数那些虬结的痂痕,每道凸起的褶皱里都嵌着雷击的焦黑与虫噬的孔洞。树干上深褐色的沟壑像老者布满皱纹...
我六岁那年,一个老乞丐上门,奶奶看她可怜,就给了一碗水。可老乞丐喝完水却阴沉着脸说:“老姐姐,三天后你家有恶鬼上门,记住到时候千万别开门。”然后...
清晨六点的市集,蒸糕的竹笼刚揭开,白雾便裹着金箔似的晨光往上飘。卖陈皮的老汉支起竹匾,将霉斑斑的橘皮摊在油布上。他摸出黄铜放大镜,对着初升的太阳...
我总在等那扇窗。 晨雾未散时,窗框像被清水浸润过的砚台。那棵银杏便悬在方寸之间,枝桠间游动着微光,仿佛刚被解开的线团。三年前的秋分,它还是株羸弱...
老墙根的裂纹里生出一株幼苗,没人知道是风衔来的还是鸟遗落的。它在砖缝里蜷缩了整整一个冬天,直到三月春雨浸透了墙皮,才颤巍巍地探出两片嫩芽。我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