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岁月长河畔的采撷者,以柳叶刀作笔,在生命最柔软的宣纸上书写了三十载。白袍轻拂过子夜的钟摆,指尖丈量过初生与暮色的温度,常在消毒水的气息里捕捉诗意的微光。
南丁格尔的灯盏始终悬于左胸第二枚纽扣处,而右手已悄然攒下半生星辰——那些手术室玻璃上的晨露,病房窗帘后倔强生长的绿萝,监护仪波纹里起伏的山川,都化作墨滴坠入青瓷砚台。
七十年代的风掠过我的稿纸,带着青霉素的凛冽与葡萄糖的甘甜。若你在字里行间嗅到来苏水的清澈,看见病历卡背面绽放的野姜花,那定是我正以护士站的台灯为月,将人间褶皱熨烫成闪着柔光的句子。
此处不载医案,只存留生命与文字相互救赎的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