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春天都在练习粉红的语法, 风修改着枝头的病句, 把落英装订成未寄出的情书。 我站在自己的阴影里, 数转经筒般, 旋转每片花瓣。 邮差燕子掠过...
是哪个孩子挥动的绿鞭子, 抽碎了静止的下午? 让阳光的碎银, 溅满整个堤岸。 那根总在逃跑的线, 被三月钉在枝头, 却牵着整个天空, 摇晃。
三月的邮差犯了个错误, 把整座山的绯闻, 投递到我反光的窗台。 那些粉红的火苗多么安静, 像被雨淋湿的誓言, 在枝头—— 一截一截地, 燃烧自己...
冻土下, 蚯蚓用柔软的头颅, 撰写起义的檄文。 老槐树, 把冬日的遗嘱, 折成绿色的纸鸢。 卖豆汁的老人, 将整个冬天的叹息, 煮成白雾升腾的早...
二月杪了,风还硬着,但分明已不是严冬那样的刺骨。人们照例裹紧棉衣,低头疾走,却不知何时,墙角的积雪已消尽,露出黑褐的泥土来。 我向来对春无甚好感...
我确定 血管里奔涌着你的名字, 像钟摆 固执地刻录每个晨昏。 不确定的 是每次呼唤的回声—— 究竟来自你, 还是我体内 另一座空山? 我确定 指...
玻璃柜里 一枚贝壳项链在呼吸 它的孔洞穿过五千年的风 将两个头骨轻轻串起 陶罐裂痕中 发酵的谷物正在怀孕 指纹在泥胚上重叠 像年轮 又像 某种古...
春樱在信纸上晕开第七道折痕 候鸟正把体温缝入迁徙的针脚 我们的影子曾在廊下交换呼吸 直到蝉鸣把夏天熔成琥珀色的糖浆 你总说秋天适合晾晒诺言 可衣...
我叫映竹,打记事起,表哥周淮安就是我生活里的暖阳。小时候,父母工作忙,我常住在表哥家。 他带着我在院子里种向日葵,夏日夜里一起躺在凉席上数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