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的日光灯在凌晨三点显得格外惨白。我盯着监护仪上起伏的绿色波浪,数字每跳动一次,林深的睫毛就颤动一下。他右手还攥着那台老式翻盖手机,金属铰链...
我在旧货市场的角落里发现了它。那辆红漆斑驳的凤凰牌自行车斜倚在铁皮棚的阴影里,车把上的铃铛早已锈蚀成哑巴,链条像垂死的蛇般耷拉着。蝉鸣震耳欲聋的...
深冬的北平,铅灰色的云低低地压着屋檐,胡同口的槐树早褪尽了叶子,只剩下虬曲的枝干在风中簌簌作响。我紧了紧夹袄,踩着碎冰往胡同深处去,鞋底与青石板...
我至今还记得那个黄昏,老张蹲在生锈的铁轨旁抽烟的模样。暗红色的烟头在暮色里忽明忽灭,像极了铁轨尽头那盏年久失修的信号灯。他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潮湿的咸腥气渗进林晚秋的口罩,她跪在堂屋青砖上烧纸钱,火舌卷起灰烬粘在姑妈肿胀的脚踝。那根拇指粗的麻绳还在房梁上晃荡,末端发黑的绳结垂在供桌上方...
民国十二年秋,钱塘江水发了疯似的往岸上扑。陈石生蹲在断成两截的青石路上,手指抠进石缝里,指甲缝里渗出血来。这条镇子东头的青石路,自道光年间铺就,...
棺材里的腐臭味越来越重了。 林穗跪在灵堂前烧纸,火盆里的灰烬打着旋飘到祖母的寿衣上。那件绣着百子千孙的绸缎寿衣已经发硬,像是结了一层透明的壳。她...
槐木尺滑进炭盆的瞬间,我听见阁楼传来木屐声。 这是本月第三次收到老家寄来的诡异物件。前两次分别是沾着胭脂的铜镜和半卷《往生咒》帛书,这次的红布包...
祠堂门轴转动的呻吟惊飞了檐角的铜铃。 苏青安站在荒草丛生的庭院里,腐坏的木牌匾斜插在青砖缝中,"苏氏宗祠"四个鎏金大字爬满青苔。七天前那封匿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