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周围事物的静止状态,是我们的信念强加给它们的,因为我们相信这些事物就是甲乙丙丁这几样东西,而不是别的玩意儿;也许,由于我们的思想面对着事物,本身静止不动,才强行把事...
也许,我们周围事物的静止状态,是我们的信念强加给它们的,因为我们相信这些事物就是甲乙丙丁这几样东西,而不是别的玩意儿;也许,由于我们的思想面对着事物,本身静止不动,才强行把事...
一个人睡着时,周围萦绕着时间的游丝,岁岁年年,日月星辰,有序地排列在他的身边。醒来时他本能地从中寻问,须臾间便能得知他在地球上占据了什么地点,醒来前流逝过多长的时间;但是时空...
有几次,一个女人趁我熟睡之际从我摆错了位置的大腿里钻了出来。其实,她是我即将品尝到的快感的产物,但是,我偏偏想象是她给我送来了快感。我在她的怀抱中感到自己的体温,我正打算同她...
我又睡着了,有时偶尔醒来片刻,听到木器家具的纤维格格地开裂,睁眼凝望黑暗中光影的变幻,凭着一闪而过的意识的微光,我消受着笼罩在家具、卧室乃至于一切之上的朦胧睡意,我只是这一切...
我情意绵绵地把腮帮贴在枕头的鼓溜溜的面颊上,它像我们童年的脸庞,那么饱满、娇嫩、清新。我借窗外透过的光看了看表。时近子夜。这正是病羁异乡的游子独宿在陌生的客舍,被一阵疼痛惊醒...
后来,它开始变得令人费解,好像是上一辈子的思想,还魂转世来到我的面前,于是书里的内容同我脱节,愿不愿意再挂上钩,全凭我自己决定;这一来,我的视力得到恢复,我惊讶地发现周围原来...
在很长一段时期里,我都是早早就躺下了。有时候,台灯才灭,我的眼皮随即合上,都来不及咕哝一句:“我要睡着了。”半小时之后,我才想到应该睡觉;这一想,反倒清醒过来。我打算把自以为...
当然,实际上你可能永远无法走出流沙,可能永远无法穿过形而上的、象征性的流沙。它既是形而上的、象征性的,同时又将如千万把剃须刀锋利地割裂你的血肉之躯。不知有多少人曾在那里流血,...
“往下你必须成为世界上最顽强的十五岁少年,因为除此之外这世界上没有你赖以存活之路。你自己一定要理解真正的顽强是怎么回事。” 我默然。真想在肩上的少年手感中缓缓沉入睡眠。如涛声...
我想像那样的流沙。白色的沙流浑如千百条缆绳直挺挺拉起,向前伸展。我用双手紧紧捂住眼睛耳朵,以免细沙进入身体。我随之陷入,我可以感受到沙的重量,越来越沉,将把我最终吞噬。 稍顷...
某种情况下,命运这东西类似不断改变前进方向的流沙。你无法避开它,只能跟随它。你闭上眼努力不让沙侵入努力不让自己陷入。当它再次变换脚步,开始流速减慢,你也开始疲惫,你一定要提醒...
“听你的。”我也同样闭起双眼,静静深吸一口气。“注忘了,想像流沙,像雪崩般尘埃四起。”他说,“其他事情统统忘掉。” 我按他说的,想象流沙,其它忘个一干二净,甚至自己本身。我变...
我们像往常那样并排坐在书房的旧沙发上。叫海的少年很中意这个地方,这里零零碎碎的东西让他喜欢得不得了。此刻他正拿着釜形的镇纸在摆弄。当然,父亲在家时他从不靠近。 “可是不管怎样...
“算了算了。”叫海的少年继续道,“毕竟还没开始,不好尽说泄气话。总之你已下定决心,往下无非是实施的问题。记住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基本上只能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 是的,不管怎么...
“到时候再想不迟。”我说。 “到时候再想不迟。”少年像放在手心测试重量似的把我的话复述一遍。 我点头。 “比如说找工作?” “有可能。”我说。 叫海的少年摇摇头:“跟你说,你...
“噢,不坏。”叫海的少年说,“眼下,是吧?” 我点头。 “不过倒不像是去年的压岁钱,嗯?”他问。 “不是。”我说。 叫海的少年不无揶揄意味地微微扭起嘴角环视四周:“出处可是这...
“那么,钱的问题总算解决了?”那个叫海的少年说道。语调仍像平日那样多少有些迟缓,仿佛刚刚从酣睡中醒来,嘴唇肌肉笨笨的,还无法活动自如。但那终究属于表象,实际上他已彻头彻尾醒来...
总是梦见流沙,一望无际的沙,似乎天也染成了沙的颜色,看不到边界。身体也化成了沙的一部分,裹挟在沙的流速中。有时象雪崩时狂泻的白尘,有时像决堤的洪水,有时像成群的野马,有时像海...
山里的集市统共就两条街,一横一竖。横街打头的是猪肉摊和牛肉摊,走过一截是卖蜂蜜蛋糕的摊子,紧接着是水果、米糖、拨浪鼓和小皮球。横街生意最好的,是现场划开整块皮革做裤腰带的摊子...
到达山集的时候已经快中午,那时候雨刚停,太阳冒出来半个头。母亲把车停在山边一块泥泞的空地上,有个老婆子扛着伞坐在一边的高石坎上收钱,停半天六块,一天十块。又涨价了?老婆子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