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兰在第四十三个清晨垂下头颅。我蹲在露台上数那些枯萎的花苞,它们曾是透明的紫色,像被揉碎的月光冻在枝头。而此刻花瓣蜷缩成褐色的茧,风掠过时簌簌作响,像无数句未说出口的告白在...

蝴蝶兰在第四十三个清晨垂下头颅。我蹲在露台上数那些枯萎的花苞,它们曾是透明的紫色,像被揉碎的月光冻在枝头。而此刻花瓣蜷缩成褐色的茧,风掠过时簌簌作响,像无数句未说出口的告白在...
我第一次摸方向盘那天,驾校训练场的麻雀都比平时多飞走了两群。 报名时我妈拍着胸脯保证:"王教练可是驾校的金字招牌!"结果见到真人,我差点以为走进了武侠片场——五十来岁的精瘦汉...
卷一·陶甑生香(生活之道) 梅雨季的陶甓在檐下吞吐云雾。茶农焙火的竹匾里,冻顶乌龙正以《齐物论》的节奏舒展叶片——那些被晨露压弯的嫩芽,恰似老子西行时遗落的五千言卷轴。 老茶...
最后一树杏花凋落时,冰裂纹木窗总筛下胭脂色的时辰。那些簪过云鬓的粉瓣坠进青石凹痕,恍若去年被车轮碾碎的珍珠耳珰。阶前零露洇湿的斑点渐次漫延,檐角铜铃褪成旧银簪的色泽,叮咚声里...
像荒原对细雨的渴盼 每寸干涸都在呼喊 风在寂寥中流浪 期待一场温柔的浇灌 像倦鸟对暖巢的想念 疲惫的翅渴望停歇 晚霞晕染着眷恋 那是心灵归依的港湾 我们在尘世辗转 灵魂寻觅着...
我是在混凝土碎块挤压胸腔的剧痛中恢复意识的。手表表面蛛网状的裂痕里,秒针卡在2点17分的位置,表盘倒映出我右眼结痂的血污。某种粘稠的液体正顺着断裂的钢筋滴落,在死寂中发出规律...
那个夏天来得猝不及防,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突然落满窗台。十五岁的清晨,我在老宅后院的砖墙缝隙里发现一株未开的栀子,青白的花苞裹着晨露,像是谁遗落的珍珠纽扣。 晨光总在五点半准时...
我曾在某座废弃的玻璃花房遇见一对母子。那些曾经盛放玫瑰的钢架早已锈蚀成暗红,破碎的玻璃穹顶切割着天空。女人把纸箱堆成临时巢穴,婴儿的啼哭在钢筋森林里显得格外尖利。当暮色漫过她...
我数着窗外的雨声,一滴,两滴,三滴。雨点打在铁皮屋檐上的声音像极了妈妈煮汤时勺子碰着锅沿的叮当声。我知道现在是下午三点,因为每天这个时候,隔壁王奶奶都会打开收音机听评书,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