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胃袋里永远悬着一口倒扣的钟。黎明时分,我听见金属撞击肋骨的钝响,像城市工地上被反复敲打的钢桩。地铁口涌出的面孔都带着相似的褶皱,像被流水线压出统...
办公室的吊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中央空调吐出铅灰色叹息,指纹打卡机在墙上投射出铁栅栏的阴影。 皮鞋跟叩击瓷砖的节奏永远精确——有人把裁纸刀磨...
黎明时总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株倔强的野草在冻土下蠕动,脊骨被冰棱压弯,又固执地撑开裂缝。那些未寄出的信笺堆成雪丘,邮戳在抽屉深处结出盐...
——献给所有困在父权荒原上的孩子 一、海的序曲:父亲的船与暴风雨他总说海是蓝色的,可他的海是铁锈色的。船锚锈蚀在记忆的滩涂上,浪是凝固的盐粒,堆...
昆仑莽荡擎天柱,万里河山如绘。黄河九曲,长江浩荡,巨龙初起。汉瓦秦砖,唐风宋韵,文明相继。叹百年烽火,金瓯残破,山河泪,西风里。 谁挽乾坤重整?...
教室后排的课桌上,阳光正把铅笔的投影拉长。你总在英语练习簿的页脚画云朵,橡皮擦屑落在我的钢笔字迹里,像雪融进墨色的河。我数着窗外的梧桐叶,看它们...
晨露尚未蒸腾时,我的茶杯已溢出琥珀色涟漪。玻璃杯沿凝结的水珠沿着晨光下滑,在木纹桌面洇出环形山脉。这枚微小湖泊里沉睡着昨夜的星辰。 六点二十七分...
河滩的野桃树总是醒得最早。枝桠间刚冒出几粒胭脂色的骨朵,对岸的垂柳便急急染上鹅黄,把一冬攒下的绿意尽数抖落在风里。水涨起来,浮冰碎裂成叮咚的银片...
清晨六点半,我站在孩子的床前,看阳光一寸寸啃食掉被角。分针在钟面画完三个完整的圆,那双沾满困意的睫毛才肯微微颤动。闹钟的喘息声越来越急,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