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胭脂记》 晨起推窗,檐角还坠着昨夜的雨珠,倒是天青得让人怔忡。东南角云层裂了道口子,漏出些霞光,像是谁家晾晒的棉纱浸了胭脂,洇得半片天色都羞赧...
《解冻的方程式》 蓝色方程式的潮水漫过七月 新华路的玻璃橱窗结着盐粒 我的指纹在玻璃上洇出年轮 一本习题集正在苔藓中返潮 碳素笔尖悬停在黎明前 ...
《青苔爬上旧车铃》 七月流火撞进新华书店的玻璃橱窗,教辅区《中考必刷题》的绛红封皮在冷气里翻涌,像极了那年解剖过的鲤鱼腮。我按住颤动的食指,三十...
锈河 铁锚在河滩上生锈的第七年,我听见淤泥里浮出父亲的声音:“别捞了,这河早被三只水鬼拖住了脚。” 船钉在芦苇荡里泛着幽绿的光。我攥着钢丝刷蹲在...
《舂锄扑向云端》 布谷鸟的第三声啼叫穿透玻璃窗时,我正在给办公室的绿萝浇水。那声音像一粒发芽的麦种,突然顶开二十六层写字楼的水泥板。手机在掌心微...
《风捆住双脚时,我们在拉自己的年轮》 车辙突然开口说话。我的板车猛地向下一坠,车把上捆着的麻绳簌簌落灰,像是被惊散的蝉蜕。这是今年第三次遇见会言...
《笨办法拍花》 相机"咔嚓"响得吓人,把花心里的蜜蜂惊得直打颤。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九次拍这丛野蔷薇了,花瓣上的露水早被太阳晒干,可我还是没拍出老师...
我捏着新鲜出炉的驾照冲进驾校时,教练正拿电锯嘎吱嘎吱锯方向盘。 "王师傅你老年痴呆了?"我死死抱住沾满我手汗的方向盘,"上个月您还骂我倒车入库像...
《灯路》 后半夜露水起时,我常提着竹灯笼往渡口走。河滩上的卵石被月光腌得发亮,每块石头都像块冻住的星光。灯笼骨是去年砍的老竹篾,糊灯笼的棉纸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