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寅时的山雾漫过茶甑时,阿蘅在萎凋槽底摸到了半片青瓷。 残盏边缘凝着陈年茶垢,内壁刻着"大中祥符三年贡"的暗纹。晨露压弯茶树枝,有滴未蒸发...
阿笺推开纸坊木门时,晨雾正从蒸煮甑的裂缝里分娩出前朝月光。 七十二岁的抄纸匠赤脚踩在青苔上,陈年竹帘在浆池里起伏,搅碎的光斑爬上土墙,凝...
阿珏第一次摸到那柄断口参差的黄杨木刀时,河床正在吞吃落日。 师父的玉作坊浸在玛瑙色余晖里,解玉砂从房梁裂缝簌簌坠落,在青石地面积成微型戈...
白露后的月光坠入陶轮时,阿钧在釉缸底摸到了半枚火照。 残存的试片泛着钧瓷紫,断面刻着"嘉靖廿年风火窑"的篆文。夜雾漫过柴垛,有粒未燃尽的...
寅时的梆子敲碎晨星时,阿犀在漆树园里拾到了半枚断梳。 犀角梳齿沾着凝固的朱砂漆,背脊刻着"正德九年漆工坊"的阴文。晨雾漫过百年漆树林,有...
白露过后的晨光爬上绣绷时,老绣坊的檀木窗棂正往下渗着蔷薇水。 穿素绫襦裙的绣娘跪坐在青砖地,银针尖挑着三更前收的桑蚕丝。花绷上的素绢随呼...
霜降前的月光浸透墨坊,百年的楠木烟棚正滴落着松脂。 穿靛蓝短褂的老墨工赤脚踩过露水,手中的桐油灯照见石臼里沉睡的松烟。陈年鹿角胶在铜釜里...
谷雨时节的晨雾漫过竹寮,青石臼里泡着的毛竹料已褪尽血色。 穿葛布短打的老师傅赤脚踩过露水,掌心茧子刮得竹帘沙沙作响。寮后溪水托着整夜的月...
白露过后的晨雾漫进窗棂时,老蚕房的木梁正往下滴着琥珀色的水珠。 穿苎麻衫的婆婆跪坐在茧堆里,指尖缠着三季前的蚕丝。铜盆里的茧子随水温起伏...